永州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永州火车站旁的小巷子
站在永州火车站出站口，就能望见马路对面那片低矮的屋檐。几条交错的小巷子像老人脸上的皱纹，藏着不少故事。我拖着行李箱穿过人行道，一股市井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，这和车站里人来人往的匆忙劲儿，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巷口第一家是修鞋的老张。他的摊子就占着一米见方的地方，各式各样的鞋子摆了一地。老张在这儿摆了二十年摊，他说自己听过的火车汽笛声，比说过的话还多。“南来北往的人啊，从鞋底就能看出来。”他一边磨着鞋跟，一边用下巴点了点我沾着泥点的运动鞋，“年轻人，刚下火车吧？这鞋走了不少路啊。”我低头看了看，不由得笑了。他手边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花鼓戏，和远处火车的轰鸣混在一起，怪和谐的。
巷子里的烟火味道
再往里走，空气里味儿就丰富了。早点铺的油炸香还没散尽，旁边菜摊子的青菜味又掺和进来。一家没有招牌的家常菜馆，老板娘正坐在矮凳上择豆角。“吃饭吗？”她抬头问，语气随意得像在问邻居。我摇摇头，她也不介意，继续忙手里的活儿。屋檐下挂着几笼画眉鸟，叫得正欢。住在永州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里，日子仿佛是按另一种钟点走的，不紧不慢。
巷子窄的地方，对面楼里做饭的香味能直接飘进鼻子里。二楼一位大姐从窗口探出身来晾衣服，水滴不小心落在下面经过的叁轮车上。骑车的汉子也不恼，抬头喊了句：“王姐，今天这么早啊！”楼上传来带着笑意的回应。这种熟稔，是常年累月处出来的。我忽然想，那些从永州火车站旁的小巷子走出去的人，会不会在某天夜里，突然想起这份吵闹中的安宁？
巷子深处有家旧书店，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中年人。店里书堆得满坑满谷，他却能准确抽出任何一本。我问他有没有本地风物志，他扶了扶眼镜，从角落里抽出一本泛黄的书，书页里还夹着干枯的桂花。“这本有些年头了，”他说，“里面记着好些老永州的事，连这条巷子怎么来的都说过。”我翻开书，油墨香混着旧纸张特有的味道，仿佛打开了时光的盒子。
傍晚时分，巷子更热闹了。下班的人提着菜匆匆走过，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打闹。路灯渐次亮起，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那家小餐馆门口支起了桌子，几个老邻居就着一盘口味虾喝起酒来。他们聊着家长里短，偶尔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，然后又一齐哈哈大笑。永州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，在夜色里变得更加温暖可亲。
我站在巷口回望，里面灯火点点，像是另一个家的港湾。火车站依然灯火通明，列车载着人们奔向远方。而这条永州火车站旁的小巷子，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守在对面，见证着离别与重逢，自己却始终在那里，不声不响。或许明天我就要离开，但这条巷子，连同它的烟火气息和人情味道，会一直留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，成为永州记忆中最鲜活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