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宾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川南低价情感故事
老张把电瓶车停在江边，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两张钞票。江水泛着黄昏的金光，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。他想起昨天在面馆听见的闲话——宜宾附近200块钱的爱情，能是真的吗？
巷子口那家裁缝店的老板娘，总爱和来改裤脚的客人唠嗑。她说西郊那片老居民区里，住着个从自贡来的女人。四十来岁，在菜市场角落支了个缝补摊子，专接裤脚换拉链的活计。有人说见过她半夜还在昏黄的灯光下踩缝纫机，手指上全是针眼。
江边的遇见
我上个月去找过她。那会儿刚下过雨，青石板路湿漉漉的，空气里有股铁锈混着茉莉花的怪味儿。她的摊子缩在菜市场最里面，旁边是卖活禽的摊位，满地羽毛。她正低头给件工装外套钉扣子，听见脚步声抬起头，眼睛像两口深井。
"改衣服？"她问，声音比想象中清亮。我说听说这里能听到故事。她愣了下，继续低头穿针："二十块一个故事，听完不许哭。"
第一个故事对于船工。每天凌晨四点，有个满身鱼腥味的男人会来摊前站会儿，有时带条刚钓的鲤鱼，有时带两个热馒头。他老婆跟人跑了十年，他就在江上漂了十年。"他说等我攒够两千块，就买条新船去重庆。"她扯断线头，"可我知道他口袋里永远只有两百块。"
第二个故事对于烧烤摊老板娘。每晚收摊后，那女人会来缝补被炭火烧出洞的围裙。她们就着路灯喝廉价白酒，女人说年轻时在泸州爱过个弹吉他的，现在只剩下满手烫疤。"有回她醉醺醺往我手里塞了两百块钱，说这是买断青春的首付。"
我正要问第叁个故事，她突然指着窗外："看，蛾子。"有只飞蛾正扑向烧红的烙铁，瞬间化作青烟。她笑了笑："这世上多的是明知会烧死还要扑火的东西。"
深夜的面馆
后来我常去江对岸那家通宵面馆。老板是重庆人，锅灶擦得锃亮。他说这些年见过太多等夜班船的人——有攥着诊断书发呆的中年人，有对着手机哭笑的姑娘，还有蹲在门口数硬币的农民工。
"最奇的是个穿旧西装的老爷子，"老板往面汤里撒着葱花，"每周五半夜都来，点最便宜的素面。有回手机掉地上，屏保是二十年前在合江门拍的合影。我问他等人啊？他摇摇头：'等记忆过期。'"
面馆的留言墙上贴满便签。有张用胶带缠了又缠的写着："我在宜宾搬了叁年水泥，终于攒够见面礼，她却成了别人的新娘。"落款日期是去年除夕。这些川南低价情感故事，就像被江水泡发的旧照片，在霓虹灯照不到的角落静静发霉。
前天深夜，裁缝女人突然出现在面馆。她没认出台风天里的我，只要了碗清汤面。临走时，她从布袋里掏出个铁盒递给老板："要是以后有个姓陈的船工来找我，把这个给他。"
铁盒没锁，老板好奇打开。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二十张百元钞票，最上面压着张字条："新船首付，你的两千块我早攒够了，可你总说还差两百。"
现在经过菜市场，她的缝纫机还在，人却再没出现。有人说在泸州码头见过类似的摊子，也有人说她回了自贡老家。老张依旧每天来江边发呆，他说终于明白——有些宜宾附近200块钱的爱情，不是价格，是某些人全部的家当。
江水还在流，带着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川南低价情感故事，晃晃悠悠汇入长江。就像那些没说完的话，最终都沉在了沙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