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姚喝茶新茶嫩茶,余姚品茗新茶嫩芽
这几天路过姚江边，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茶香。沿着青石板路往龙泉山方向走，两旁茶庄渐渐多了起来，老师傅们正把今年第一波新茶摆上竹匾。这股子鲜灵劲儿，隔着老远就直往鼻子里钻。
余姚人喝茶向来讲究时令。清明前后那几场雨刚过，四明山上的茶田就冒出雀舌般的嫩芽。老茶客们都坐不住了，纷纷揣上自己惯用的紫砂壶往茶庄里钻——非得赶在谷雨前尝到头采的"雨前茶"才舒坦。
新茶的鲜爽让人惦记
张老板的茶庄开了二十多年，他正在店里炒制新到的茶青。铁锅温度把控得极好，嫩叶在掌心轻拢慢捻，渐渐透出翡翠般的光泽。"您闻闻这香气，"他舀起一捧新茶到我面前，"现在机器制茶虽快，可要论香气的层次感，还是得手工慢慢揉捻。"
坐在他对面的李老师是熟客了，端着白瓷杯轻轻晃动："这口余姚喝茶新茶嫩茶的鲜爽，等了大半年呢。您看这茶汤，清亮得能照见人影，入口像含着晨露似的。"
确实，春茶最妙的就是那股活泼的生气。不像陈茶那般沉稳，新茶入口带着些许青涩，随即化开满口清甜。仿佛把整个春天的山野气息都浓缩在这杯茶汤里了。
茶庄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客人，都是熟门熟路的。不用看茶单，直接问："今天哪片山头的?"王师傅笑着指向西边的茶山："刚来的乌牛早，芽头比往年还肥嫩些。"
品茗是件慢功夫
隔壁桌的几位老先生泡茶格外细致。先温壶烫盏，取适量茶叶入盖碗，轻摇叁下让干茶预热。注水时特意拉高水线，看着茶叶在杯中翻飞舒展。"这叫凤凰叁点头，"穿深色夹克的老人见我好奇，笑眯眯地解释，"让茶叶充分苏醒，香气才能完全释放。"
他们这桌茶喝得慢，一泡茶要冲七八道水。每道茶汤的颜色、香气都有微妙变化，几位老人却能准确分辨出第叁泡的醇厚和第五泡的甘甜。这种功夫，不是常年与茶相伴的人是练不出来的。
我想起小时候跟着祖父去茶山的情形。那时总觉得大人们太磨蹭，采茶要选最嫩的"一旗一枪"，炒茶要"轻抓慢揉"，泡茶更要守着炭炉等水叁沸。现在才明白，这份慢里藏着对自然的敬意。
窗外飘起细雨，茶香在湿润的空气里愈发清幽。李老师又续了道水，看着杯中舒展的叶片忽然感慨："都说余姚品茗新茶嫩芽要趁早，其实好的春茶经得起慢慢品味。就像这第叁泡，现在才真正显出山场的底蕴。"
雨滴顺着瓦檐滴落在石阶上，茶庄里渐渐坐满了避雨的人。新来的客人也不着急，安静地看着茶艺师冲泡。当那盏澄澈的茶汤递到面前时，所有人都默契地停下交谈，细细品味这份春日馈赠。
暮色渐浓时雨停了，茶客们陆续离开。张老板开始收拾茶具，竹匾里还晾着明天要炒制的茶青。我走出茶庄深深呼吸，齿颊间仍萦绕着那抹清甜。忽然理解老茶客们为何年年守候这短暂的新茶季——这盏茶里，装着四明山最鲜活的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