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尔木火车站小巷子200块一次,车站旁巷内200元一回
那天在格尔木火车站等最后一班公交,天都快擦黑了。车站后头那条小巷子口,总有人蹲在那儿抽烟,火星子一闪一闪的。偶尔有路过的人停下,压低声音问两句,然后摆摆手走开,或者跟着往巷子深处去。我听见他们嘀咕什么“两百”,心里咯噔一下。
说实话,谁不知道那地方是干啥的?生活不容易啊。有个驼背的大叔,天天在那儿转悠,破棉袄袖口都磨得发亮。他说自己从牧区来,女儿病了,等钱用。“没办法呀,”他搓着粗糙的手,“站一天,能成一个就行。”那声音闷闷的,像被沙子埋住一样。
巷子里的白天黑夜
白天还好,人不多。可一到晚上,特别是火车到站那会儿,巷子就活了。拉客的、谈价钱的、望风的,人影晃来晃去。有个戴帽子的总是突然出现,又突然消失,像地里的土拨鼠。我寻思,这格尔木火车站小巷子200块一次的买卖,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。
有一次,我看见个年轻小伙子,背着登山包,一看就是来旅游的。他在巷口犹豫了半天,最后还是摇头走了。也是,正经人谁往这种地方钻?可转头又想,要是真走投无路了,谁能保证自己不往这儿迈一步呢?生活这把刀,磨人呐。
住在附近的老太太们提起这条巷子就摇头。“作孽哦,”她们撇着嘴,“好好个车站,被这些人坏了名声。”可奇怪的是,从来没人真去管,大家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——只要不在明面上,就睁只眼闭只眼。
那个总蹲在电线杆旁边的女人,我注意她很久了。大冷天的还穿着丝袜,脸上粉搽得厚,一笑就有细纹从眼角炸开。有天特别冷,她冻得直跺脚,我买了杯热奶茶递过去。她愣了下,接过去的手有点抖。“谢谢啊,”她说,“家里孩子等着交补习费呢。”这话不知真假,但听着让人心里发酸。
车站旁巷内200元一回,听着是笔快钱。可仔细想想,这价钱多年没变过,倒是泡面从叁块涨到了八块。他们挣的,其实是越来越不值钱了。有时候半夜还能看见他们在巷子里晃荡,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,像找不到家的游魂。
后来火车站周边改造,巷口砌了堵墙。那些人也散了,不知去了别处,还是找了别的营生。只是偶尔还能在附近看见那个驼背大叔,改行捡矿泉水瓶了。他认出了我,咧嘴笑笑,缺了颗牙。“踏实了,”他说,“虽然挣得少,但能睡个安稳觉。”
现在走过那条被封住的小巷,墙缝里都长出草来了。谁能想到这里曾经有过讨价还价的声音,有过为生活所迫的无奈呢?风吹过巷子,空荡荡的,只剩下车站的钟声准时响起,提醒着人们列车到站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