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堰小妹24小时喝茶,姜堰姑娘全天候饮茶
姜堰这座小城啊,总有些特别的生活节奏。老街的青石板路上,清晨五点半就开始响起推车轱辘声,那是卖早茶的老师傅出摊了。这时候你要是绕到南街巷口,准能看见扎着马尾辫的晓琳已经在茶摊前坐着了。
说来也怪,这姑娘好像从来不用睡觉似的。昨天半夜两点我赶稿子饿得慌,下楼买宵夜,还瞧见她坐在那儿慢悠悠地斟茶。玻璃杯里碧螺春舒卷着,水汽氤氲中她正在读一本泛黄的《茶经》。
午后那杯不一样的茶
有天下午叁点多,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凑过去搭话。晓琳正在冲泡凤凰单丛,手法娴熟得像老茶师。“其实啊,”她捻着茶荷轻笑,“姜堰小妹24小时喝茶不稀奇,我奶奶那辈人就爱半夜煮茶暖胃。”她指着墙上老照片,原来她家祖上在溱潼古镇开过百年茶铺。
隔壁修表铺的张伯探头插话:“这丫头可神了!去年冬至那晚大雪封路,她愣是守着茶摊给环卫工人们烧了一夜红糖姜茶。”说着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,凌晨四点的路灯下,七八个橙色的身影正捧着热气腾腾的茶碗。
现在年轻人总抱怨失眠,晓琳却有套自己的理论。她撩起棉麻袖口给我看腕上的茶渍:“你看这渍色像不像山水画?夜里喝淡茶反而能静心。”她最近在研究把本地簖蟹壳碾粉掺进茶饼,说是能调出特别的鲜醇。
茶摊上的百味人生
茶摊的常客各有故事。凌晨总来的货车司机会自带搪瓷缸,点名要浓得像酱油的普洱;清晨扫街的阿姨喜欢把茉莉花茶灌进保温杯;而傍晚出现的说书先生,总要配着铁观音讲《水浒传》。
上周叁深夜,有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在这哭得厉害。晓琳默默递过去一壶十年陈的白牡丹,茶汤在纸杯里漾出琥珀光。“慢慢喝,”她边熨茶巾边说,“茶凉了能续,人走了能遇。”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创业失败,现在倒成了茶摊的义工。
转眼入秋,晓琳在竹棚挂起防风灯。有天我见她蹲在煤炉前扇火,砂铫里翻涌着陈皮老白茶。“这是给咳嗽的王奶奶备的,”她鼻尖沾着煤灰笑,“姜堰姑娘全天候饮茶嘛,总得对得起这名号。”巷口桂花恰好落进茶壶,她顺手又添了勺蜂蜜。
茶摊木架上摆着二十叁个茶罐,从明前龙井到荒野红茶。有次我撞见她在月光下给新到的蒙顶甘露换棉纸,那专注劲儿像在给婴儿换襁褓。也许对她来说,这些茶叶真是有生命的。
昨夜路过时,发现茶摊多了块手写木板。晓琳正教几个夜跑的青年辨认岩韵,茶香混着他们的笑语飘过梧桐树梢。我想起她说过的话:“哪有什么24小时营业,不过是愿意为晚归的人留盏灯罢了。”煤炉上的铜壶又开始唱歌,新的故事正在茶汤里慢慢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