漳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车站后街的小胡同

发布时间:2025-12-09 03:27:41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天下午四点半,我拎着行李箱走出漳州火车站。阳光斜斜地打在脸上,把站前广场照得晃眼。叫车的人排成长龙,出租车喇叭声此起彼伏。我忽然想起朋友提过的那条小巷子——就在车站后头,说是能抄近路到老城区。

拖着轮子咕噜作响的行李箱,我绕过售票厅东侧。果然在两栋旧楼之间发现了个缺口,宽度刚够叁人并肩。巷口晾着几件白衬衫,在风里轻轻晃动,像在跟过往的人打招呼。

巷子里的烟火气

刚踏进去就闻到油炸食物的香气。原来是个阿姨支着个小推车,锅里正滋滋响着闽南特色醋肉。她见我在张望,掀开纱布一角:“刚炸好的,要尝尝不?”我买了两块钱的,她多给夹了块萝卜糕。“看你像赶路的。”她说这话时,眼角挤出细密的皱纹。

再往里走,巷子窄得要侧身才能让电动车通过。墙根蹲着个修鞋师傅,手里托着只磨坏的皮鞋。他不停轮换着叁种不同粗细的砂纸,偶尔抬头看看巷子尽头透进来的那缕光。有个姑娘站在旁边等着取鞋,脚上趿拉着便利店的一次性拖鞋。

这些住在车站后街的居民,似乎都掌握着独特的时间感。火车时刻表成了他们生活的背景音,每趟列车进站,就会带来短暂的热闹。修鞋师傅告诉我,他在这巷子里摆了二十年摊。“看着多少人从这儿匆匆走过啊。”他说着,手里的活计却没停。

藏在褶皱里的故事

巷子中段有家旧书店,门脸小得差点错过。店主是个戴老花镜的大爷,正用鸡毛掸子轻扫书架。店里最显眼的位置摆着本《漳州风物志》,封皮都磨白了。我随手翻开,恰好读到记载车站历史的章节。

“这书里写的巷子,就是咱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。”大爷突然开口。他说六十年代这里还是片农田,火车站扩建时,周边慢慢长出这些巷弄。“像皱纹一样,”他比喻道,“都是岁月刻出来的。”

书店最里头堆着许多旧相册。有张黑白照片拍的是八十年代的巷口,那时人们还挑着扁担经过。如今扁担换成了拉杆箱,青石板路变成了水泥地,但巷子依然倔强地横在那里,连接着车站的喧嚣与市井的宁静。

我注意到巷子两侧的房屋很有特色。底层都改成了小店,二楼以上住人。几乎每家窗外都伸出自制的晾衣竿,竹竿上飘着各色衣物,像万国旗展。有户人家窗台摆满花草,叁角梅开得正艳,垂落的枝条差点蹭到行人头顶。

偶然的相遇

在巷子拐角,我碰见个卖芭乐的老伯。他的担子里,芭乐个个饱满,还带着新鲜的叶子。称重时他执意要多加一个:“这个被磕着了,卖相不好,但味道一样的。”

我们聊起来,他说每天这个时间都会挑担子穿过巷子。“赶着晚市开始前摆摊。”他说话的工夫,几个刚下火车的年轻人围过来买芭乐。他们用手机扫码付款时,老伯从兜里掏出个小小的二维码牌子,边缘已经磨损发白。

巷子尽头有家理发店,老师傅正在给客人修面。躺椅上的人闭着眼睛,表情放松。推子嗡嗡作响,和远处火车的汽笛声混在一起。老师傅看见我在门口驻足,朝我点点头,手里依然稳稳地握着剃刀。

这条不起眼的小巷,就像是城市的一道褶皱。表面看只是条普通通道,仔细打量却发现里头藏着完整的生活图景。它见证着南来北往的旅人,也守护着扎根于此的居民。新与旧在这里交汇,却不见丝毫违和。

当我终于走到巷子另一端,回头望去,夕阳正好把整条巷子染成金色。那家旧书店亮起暖黄的灯,修鞋师傅开始收拾工具,炸醋肉的香味还隐约可闻。我突然觉得,这条车站后街的小胡同,或许比前方宽阔的马路更能通往漳州的内心深处。

行李箱轮子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巷口。我知道还会再来的,不是为了抄近路,只是想再看看这条夹在车站与城市之间的小巷,如何在飞驰的时代里,保持着自己的步调。就像那个修鞋师傅说的,总得有个地方,让人不急着赶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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