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川火车南站哪里有小巷子,铜川火车南站附近巷子位置
路过铜川火车南站的人啊,十有八九会被那座亮堂堂的新站房吸引。可你要是顺着站前广场往西走,绕过那排卖水果的小推车,哎,故事才算真正开始。
那天我拎着行李,站在出站口有点发懵。手机导航上冷冰冰的蓝色线条,到底比不过活生生的人间烟火。正好看见位拎着菜篮子的大爷慢悠悠走过,我赶紧凑上前:“大爷,咱这火车站附近,有没有那种老巷子?”大爷停下脚步,手里还掂着两根顶花带刺的黄瓜:“你说巷子啊?往前走到红绿灯,右手边有个斜上坡,那儿藏着条窄巷,我们叫它‘耳朵眼’。”
巷口飘来的饭菜香
顺着大爷指的方向,没走几步就闻见味儿了——是炝锅的葱花香混着陈醋的酸劲儿。巷子窄得真是名不虚传,两个胖子并排走都得侧着身子。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,墙根儿蹲着几个下象棋的老街坊,楚河汉界杀得正欢。穿校服的孩子背着书包从身边窜过去,书包侧兜的矿泉水瓶哐当响。
再往里走,景象更鲜活。斑驳的木门虚掩着,能瞥见院里拉扯的晾衣绳;二楼窗户伸出几根竹竿,晾着洗得发白的工装。巷子中段有家剃头铺子,红色转灯慢悠悠地转着,老师傅正给客人修面,热毛巾敷上去,客人满足地叹了口气。
我在巷子口那家烧饼摊前停下脚步。做烧饼的大姐系着沾满白面的围裙,手上的擀面杖耍得溜转。“刚出炉的,”她头也不抬,“芝麻撒得足。”我要了两个,烫手得很,咬下去满口焦香。这时才想起要问路,大姐用擀面杖往巷子深处一指:“走到头右拐,还有叁条平行的巷子,卖菜的、修鞋的都在那儿。这片啊,我们叫它‘蜘蛛网’,初来乍到准转向。”
果然,拐过弯就是另一番天地。蔬菜摊的韭菜水灵灵的,肉铺的钩子上挂着半扇猪,五金店门口堆着铁丝网,老板坐在小马凳上拧螺丝。有个大姐蹲在自家门槛上择豆角,我跟她搭话,她笑得爽朗:“我们在这住了叁十多年,站前广场扩了叁次,我们这巷子还是老样子。晚上回来,闻见谁家炒辣椒,就知道到家了。”
藏在褶皱里的毛细血管
站在巷子交汇处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气势恢宏的火车站像是城市的主动脉,而这些曲里拐弯的巷子,就是藏在城市褶皱里的毛细血管。它们不显眼,却实实在在地输送着生活的养分。外卖小哥骑着电车在巷子里熟练地穿行,显然是个老手;刚下火车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,站在岔路口张望,那神情和我刚才一模一样。
斜阳把电线杆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我注意到巷子墙面上还有用红漆写的门牌号,漆色褪了不少,但笔画依旧清晰。这种老门牌,现在很少见了。旁边杂货店的收音机里,正咿咿呀呀唱着秦腔,老板跟着哼唱,手指在玻璃柜台上打着拍子。
回到站前广场,回头再看那片巷子聚集的区域,只能望见几排灰瓦屋顶错落着。但我知道,那里面藏着另一个完整的世界——有清晨的扫帚声,有正午的炒菜声,有傍晚的新闻联播声,更有数十年如一日的市井温情。
下次你要是路过铜川火车南站,办完正事别急着走。不妨也去找找那些巷子,或许在某个转角,就能遇见挂着蓝布门帘的茶馆,或是传来咚咚切菜声的饭馆。这些地方啊,地图上找不到,却装着这座车站最真实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