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车站后方的小巷
记忆中的烟火气
那天下午,我又一次经过了上虞火车站。不是要赶车,就是突然想走走。顺着人流往外,拐过一个弯,高楼和喧闹就被甩在了身后,眼前就是那条熟悉的巷子——上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。它还是老样子,窄窄的,静静的,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。
刚走进去,空气的味道就变了。火车站广场上是快餐和汽油味,这里却是复杂的、生活的味道。谁家窗户飘出炒菜的油香,带着点蒜末和辣椒的呛人劲儿;旁边水果摊的老板刚泼了水在地上,那股湿润的土腥气混着果香,怪好闻的。自行车铃“叮铃铃”地从身边擦过,骑车的师傅回头喊一句“借过嘞”,声音拖得老长。
巷子两边的墙壁斑斑驳驳,爬山虎倒是长得疯,绿油油地盖住了大半面墙。有的地方墙皮脱落了,露出里面红砖的颜色,像岁月打的补丁。我走得很慢,脚下是有点松动的青石板,踩上去发出轻微的“咯噔”声。这声音,这味道,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许多年前。
车站后方的小巷故事
记得第一次来,还是刚上大学那会儿。从外地坐火车回来,出站时迷迷糊糊走错了方向,误打误撞进了这条车站后方的小巷。那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,就是在巷口那家夫妻店,吃了碗热乎乎的雪菜肉丝面。老板娘给我多加了个荷包蛋,说学生仔看着辛苦。那碗面的滋味,到现在还记得。
再往前走几步,是个老式剃头铺子。老师傅穿着白大褂,正给一位大爷刮脸。推子“嗡嗡”地响,老师傅的手稳得很,眼神专注。大爷闭着眼,满脸享受。这场景,在现在的发廊里是见不着了。他们理的不是发,是一种习惯了半辈子的舒坦。
巷子深处有家旧书店,门面小得不起眼。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先生,总是坐在门口藤椅上看书。我推门进去,门上的铃铛“叮当”一响。店里全是旧书的味道,有点霉,却让人安心。书架挤得满满当当,得侧着身子才能过去。随手抽出一本,是八十年代的《收获》,书页都泛黄发脆了。
“这本可不好找了,”老先生头也没抬,慢悠悠地说,“年轻人都看手机啦。”我笑了笑,把书买了下来。倒不是真要读,就是想留个念想。这样的小店,这样的老板,不知道还能存在多久。
傍晚时分,巷子真正活泛起来了。下班的人提着菜匆匆往家赶,放学的孩子们在巷子里追跑打闹。窗户一扇扇亮起温暖的灯光,炒菜声、电视声、大人的呼唤声、孩子的笑声,所有这些声音混在一起,织成了一张热闹的生活的网。站在这里,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,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下来的,有温度,有气味,有声音。
天色渐渐暗了,我该往回走了。回头望一眼,巷子里的灯火星星点点,像是另一条安静的星河。这条上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它不赶时间的步伐,它收留过路人的疲惫,它装着寻常人家的喜怒哀乐。每次来,都能从这里带走一点什么,是宁静,也是力量。我想,下次路过,我还会再进来走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