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家渠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车站后街的小巷
五家渠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
那天下午,我从五家渠火车站出来,没急着打车。太阳斜斜地挂着,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不知怎的,我忽然想绕到车站后面看看——好像很多车站背后,都藏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。
绕过崭新的站房,景象果然不同了。眼前就是那条车站后街的小巷,和前面广场的光鲜亮丽比起来,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。路面是旧水泥的,裂着细缝,缝里钻出些顽强的草。两旁是些老楼房,阳台上晾着衣服,花盆里的月季开得正欢。
巷口有个修自行车的大爷,正蹲在地上补胎。他身后是家杂货店,塑料脸盆、拖把、暖水瓶堆在门口,店主坐在躺椅上打盹儿。再往里走,能闻到谁家炒菜的香味,辣椒和蒜瓣在热油里爆开的味道,特别勾人食欲。这种烟火气,是前头那个现代化的火车站给不了的。
我慢慢往里走。有个老太太坐在马扎上剥豆子,身边的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戏。几个孩子在巷子深处追着一个皮球,笑声清脆。他们看见我这个生人,也不怕生,反而冲我咧嘴笑。
这条五家渠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像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。火车站前厅是奔赴远方的人,是重逢和别离;而这里,是日复一日的生活本身。铁轨那头连着天南海北,这小巷里头,连着的却是灶台、饭桌和一家老小的日常。
我注意到巷子尽头有家烧饼铺,炉子烧得正旺。老板是个中年汉子,系着发白围裙,手法熟练地揉面、贴饼。刚出炉的烧饼焦黄酥脆,芝麻香混着面香飘过来。我买了一个,烫得左手倒右手,咬下去咔嚓一声,满口麦香。
“生意不错啊?”我搭话。老板擦擦汗笑了:“还行,都是老街坊。他们说我这儿做的,还是二十年前的老味道。”他说他小时候就在这条车站后街的小巷里跑来跑去,那时火车鸣笛声比现在响,房子也比现在旧,但巷子里的热闹劲儿从来没变。
正说着,一列火车从不远处驶过,轰隆隆的声音填满了整条巷子。老板停下手中的活儿,等声音过去了才继续说:“你看,我们都习惯了。这火车一天不知过多少趟,巷子里的人该干嘛还干嘛。”
是啊,我想,这条五家渠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就像火车站的另一面。前面是奔流的时代,后面是沉淀下来的日子;前面讲究效率和速度,后面看重的是人情和滋味。站在巷子里往外看,能看见火车站现代化的穹顶,两种景象奇妙地融合在一起。
天色渐晚,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。那些窗口透出的光不亮堂,却特别温暖。我又回头看了眼这条车站后街的小巷,它安静地躺在火车站背后,像个忠实的守护者,保存着这座城市最质朴的记忆。
离开时,修车的大爷已经收摊了,杂货店老板正把门口的货箱往里搬。烧饼铺的炉火还亮着,给渐深的暮色添了点暖意。这条巷子明天还会是这样,不管火车站迎来送往多少人,它自有它的节奏和脾气。这大概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吧,不慌不忙,自有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