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宁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周边廉价情感故事
深夜的遂宁老街,路灯把梧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我刚从城南的工地下来,工装裤上还沾着灰浆。巷口麻辣烫的雾气里,有个女人在招手,红色高跟鞋一下下敲着水泥地,像在敲什么算盘。
她叫我“大哥”的时候,我注意到她眼角细密的纹路。这声称呼带着股刻意的甜腻,让人想起超市临期柜台里打折的蜂蜜。
五百块能买什么
在遂宁,五百块刚好是半个月的房租,是一台二手空调的价钱,也是她开口说的数目。说来可笑,这价钱在城南新开的楼盘里,连一平米的瓷砖都铺不起。可偏偏就能买到一段声称是“爱情”的东西,哪怕保质期只有两小时。
她住的地方比我的工棚好不了多少。墙皮剥落的地方用明星海报贴着,床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凉席。唯一鲜亮的是窗口那盆塑料假花,在夜风里傻乎乎地晃着脑袋。
“你先坐。”她说,声音比在巷口时淡了许多。暖水瓶倾斜时发出空洞的回响,她尴尬地笑了笑:“没热水了,要不...我下楼去买?”
我摆摆手。两个陌生人在十平米的房间里,听着隔壁电视的杂音,这种场面比工头训话还让人难受。
塑料花旁边的照片
塑料假花旁边有个相框。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穿着碎花裙子,在山坡的油菜花田里笑,眉眼间能看出现在的影子,但那份明亮让人不敢认。
“那是我妹。”她突然说,“在深圳打工,今年过年都没回来。”然后像是说多了,转身去整理那本来就很整齐的枕头。
床头柜上放着药瓶,她迅速把它塞进抽屉,但我已经看见了。是某种抗抑郁的药,我前妻也吃过。
“孩子多大了?”她突然问。我愣了下才明白,是我手机屏保上那张照片——我抱着工友家叁岁的娃娃,那小子对着镜头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。
“不是我家的。”我说,“我也想有个孩子,可媳妇跟人跑了。”这话我连老王都没告诉过,却在这个花五百块买来的夜晚,说给了一个陌生人。
她沉默了。楼下的麻将声格外清晰,有人赢牌后大笑,像另一种世界的热闹。
没完成的交易
最后我们什么也没做。她数钱时我按住了她的手,那双手比看起来粗糙。“就当是陪你聊天的钱。”我说。这话听起来像个傻子,但说出来后,胸口那块石头好像轻了点。
她盯着我看了很久,眼神复杂。然后慢慢抽回手,从五百块里抽出两张塞回我工装口袋:“聊天不值这个价。”
下楼时,卖麻辣烫的老汉正要收摊。见我这么快下来,他露出个了然的表情,又带点同情。遂宁的夜晚啊,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看透了别人的故事。
走在回工地的路上,我想起她最后说的话:“下次...下次要是还想聊天,直接上来就行。”这话在夜风里飘着,分不清是客套,还是别的什么。
老王在工棚里打呼噜,睡得很香。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,想起那盆塑料假花。明知道是假的,可摆在窗口,远远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。就像这遂宁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明知是场交易,却在某个瞬间,让人恍惚觉得触摸到了真东西的边儿。
窗外,城市的灯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。明天还要浇混凝土,得睡了。只是不知怎么,突然想起老家山坡上,那片开得没心没肺的油菜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