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丘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城中旧街百元情缘
巷子里的穿堂风带着点霉味儿,老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暗黄色的土坯。我蹲在门槛上刷手机,隔壁王姨扯着嗓子喊:“小陈,你那破电动车挡道啦!”
这就是商丘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开始的地方。李姐的理发店开在巷子最深处,洗剪吹十五块,烫染一百。那天她给刘师傅剪头发,推子推到一半突然停了电。风扇不转了,汗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淌。
刘师傅倒是不急,从镜子里看着她笑:“要不咱去城隍庙那边新开的理发店?听说充两百送五十。”李姐的手抖了一下,推子差点夹住头发。她知道刘师傅老婆跟人跑了叁年,知道他修自行车的手指总是黑乎乎的。
“两百块...”李姐转身打开抽屉,摸出皱巴巴的叁张钞票,“我这儿也能办卡。”刘师傅愣了半天,最后接过那张用收据背面写的会员卡,字迹被汗浸得有点晕开。
旧街的烟火气
同样的事发生在城中旧街百元情缘那家裁缝铺。老周给人改裤脚收了二十年五块钱,突然有一天,对面服装店的老板娘拿来条真丝裙子:“腰这儿太肥了,能改吗?”老周推推老花镜:“十五。”
老板娘掏出百元大钞:“没零钱,先搁这儿吧。”后来老周才知道,老板娘抽屉里零钱多得能开银行。那条裙子改了又改,总是不合身。直到老板娘说:“要不你直接给我量量尺寸?”
老周的皮尺挂在脖子上挂了二十年,第一次觉得这么沉。他的手抖得厉害,老板娘笑他:“你量个腰围量出一头汗。”后来那一百块钱一直压在裁缝机玻璃板底下,旧得发白。
巷子口的麻将馆总是吵到半夜。李姐做完最后一单生意,看见刘师傅蹲在路灯底下修那辆永远修不好的叁轮车。他抬头看见她,从兜里掏出两个烤红薯:“用会员卡的钱买的。”红薯烤得有点糊,甜得发苦。
老周给老板娘改了第十条裙子之后,终于把那一百块钱找开了。他买了二两猪头肉,半斤花生米,坐在裁缝铺门槛上自斟自饮。老板娘来找他改第十一条裙子,看见他这副模样,夺过酒杯抿了一口:“真难喝。”
这些看似随意的相遇,其实都藏着小心翼翼的计算。李姐知道刘师傅每周叁下午会来理发,老周晓得老板娘周五买完菜会顺路过来。城中旧街百元情缘就像巷子深处那盏总是不亮的路灯,明明暗暗的,反而让人记得更清楚。
那天暴雨,巷子积水淹到小腿肚。李姐盯着门外发呆,突然看见刘师傅蹬着叁轮车冲进雨里。水花溅得老高,他消失在巷口,又淋得透湿回来,手里举着塑料袋包好的电推子:“给你买了把新的,别用会员卡的钱,算我送的。”
老周的故事更简单些。有回老板娘半个月没来,他坐在店里改衣服,把顾客的西装袖口缝了又拆。后来才知道老板娘女儿高考,她回老家陪考去了。再见面时,老周憋了半天说:“你那条蓝裙子,我想到怎么改了。”
现在经过那条巷子,还能看见李姐的理发店亮着灯。刘师傅的修车摊就支在门口,两人中间隔着一盆蔫了吧唧的月季。老周的裁缝铺关了,有人看见他和老板娘在菜市场挑西红柿,为了一毛钱跟小贩争得面红耳赤。
也许所谓爱情,不过是在这些窄得转身都困难的巷子里,有人愿意为你花掉兜里最后两百块钱。或是把一张褪色的百元钞票,小心翼翼地压在玻璃板底下,一压就是很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