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门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周边500元的情感故事
老张把最后一口烟抽完,用脚碾灭了地上的烟头。他望着汽车站对面那家亮着粉红色灯箱的理发店,玻璃门上贴着的“按摩50,过夜500”字样在夜色里格外扎眼。这是他来天门的第叁个月,工地上的活时有时无,妻子上个月打电话说儿子下学期的补习费又涨了。
那条窄巷他走过很多次,却从没敢真的拐进去。巷口总坐着几个女人,穿着紧身裙子,在路灯下玩手机。有时她们会抬头冲路过的人笑,那种笑容像是贴上去的,嘴角弯着,眼睛里却空荡荡的。
五百块能买什么
在工地食堂吃晚饭时,工友老李凑过来,压低声音说:“巷子里新来了个湖南妹子,只要四百。”老张没接话,扒拉着碗里的土豆丝。五百块,是他抬叁天水泥的钱,是儿子两本辅导书,是老家半亩地的收成。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,五百块也能买到一个女人的体温,哪怕只有一夜。
隔壁床的小王才十九岁,上个月偷偷去了两次。回来后就躺在床上发呆,问他什么滋味,他只说“就那么回事”。可过了几天,他又攒够了钱,这次回来终于说了实话:“张叔,她们身上都有股消毒水味儿。”小王说完把脸埋进枕头里,“但总比一个人强。”
老张理解这种孤独。工棚是临时的,城市是别人的,连睡觉的床板都吱呀作响,提醒你只是个过客。他想念妻子粗糙的手掌,想念她唠叨时皱起的眉头。可妻子在千里之外,而这里的五百块钱的爱情,近得只隔一条街。
周五晚上发工钱,老张数了又数,抽出一张五十的放进袜子,剩下的塞进裤兜。他决定去巷口看看,就看看。粉红色的灯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模糊,有个穿蓝裙子的女人在哼歌,调子跑得厉害,像是老家山里的采茶调。
另一个五百块的故事
蓝裙子女人看见他,招了招手。老张走近了才看清,她其实不年轻了,眼角的细纹粉盖不住。“大哥,按摩吗?”她问,声音哑哑的。老张摇头,掏出口袋里的烟,递过去一根。女人愣了一下,接过烟,掏出打火机先给老张点上。
“听口音,湖南人?”老张问。女人点头,说来自岳阳,离这儿不远。她说家里有两个孩子在读书,老人有病,不得已才出来做这个。“干我们这行,最怕遇到熟人。”她吐着烟圈笑,“可在这异地他乡,哪来的熟人?”
老张想起工头说过,附近工厂里很多女工,白天在流水线上工作十二个小时,晚上还要出来接活。她们用两个五百块,撑起远方的家。而像他这样的男人,用省吃俭用的五百块,买片刻的温暖。
那晚老张最终没有走进任何一扇门。他在巷口的便利店买了瓶最便宜的白酒,回到工棚就着花生米喝。醉眼朦胧中,他好像明白了什么。这五百块钱的爱情,不过是两个苦命人互相取暖的方式。一个卖掉了尊严,一个买来了幻觉。
第二天清晨,老张去邮局给家里汇了钱。汇完出来,阳光正好洒满街道。他看见昨晚那个蓝裙子女人从早点摊买了油条,匆匆往巷子里走。这一刻她不是夜晚的魅影,只是个赶着给孩子送早餐的母亲。
老张忽然觉得,这座城市里的每个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活着。有人在天门附近寻找五百块钱的爱情,有人在周边续写五百元的情感故事。而这些故事背后,都藏着说不出口的无奈,和不得不继续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