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的情缘
塔城的老巷子弯弯绕绕的,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。就在这些巷子深处,流传着一些细碎的故事,比如那个对于两百块钱的爱情。
我头一回听说这事,是从巷口修鞋的老陈那儿。他那会儿正给一只磨歪后跟的皮鞋钉掌,锤子敲得叮当响,头也不抬地说:“两百块?现在吃顿像样的饭都不止这个数喽。”他抬起下巴往巷子深处点了点,“就那家裁缝铺,老早以前的事儿了。”
裁缝铺的往事
裁缝铺的老板娘叫阿英,四十来岁,手脚利索。二十年前,她刚从乡下进城,在这巷子租了个小门面。那时她还不叫阿英,大家都喊她“那个新来的”。
故事就发生在那年冬天。有个跑长途的司机小张,隔叁差五路过塔城,总来她这儿补个裤子、换个拉链。有回他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说是上回欠的工钱终于结了,非要请阿英去吃饭。阿英看着那两张票子,噗嗤笑了:“跑大半个月就挣这点?还是留着给你媳妇买点啥吧。”
小张挠挠头:“我没媳妇。”就这句话,让阿英心里咯噔一下。
那顿饭到底没吃成。小张用那两百块钱买了条羊毛围巾,悄悄塞进阿英的针线筐里。这事儿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,也成了这条小巷里两百块钱的爱情的开端。
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理解,两百块能算啥爱情?可那会儿,这条小巷两百元的情缘,就是一个人能拿出的全部真心了。
老陈把修好的鞋递给我,抹了把额头的汗:“后来他俩攒钱开了这家铺子,起早贪黑的。小张不出车的时候,就蹲在门口给阿英剥蒜、择菜。”他指了指对面已经关张的杂货店,“那家老板总笑他们,说这两口子过的什么日子,天天啃馒头就咸菜。”
可阿英他们不在乎。那条羊毛围巾,阿英戴了整整十个冬天,直到毛都快掉光了才舍得收起来。
巷子里的日子就像塔城的雨,细细密密地往下落。这些年,周围的铺子换了一茬又一茬,只有阿英的裁缝铺还开着。偶尔有老顾客问起小张,她就笑笑说:“跑车呢。”其实大家都知道,小张叁年前查出腰不好,再也开不动长途了。
现在他俩还住在裁缝铺的阁楼上。有天傍晚我路过,看见小张正给阿英揉肩膀,阿英眯着眼,手里还抓着件没缝完的衣服。夕阳从巷子的西头斜斜地照进来,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老陈说,有回听见小张对阿英叹气,说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。阿英当时正在踩缝纫机,头也不抬地回他:“那条围巾够暖和了。”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填满了整个铺子。
这条塔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说到底就是两个人把苦日子过成了糖。现在经过裁缝铺,还能看见窗台上摆着几盆茉莉花,开得正盛。风一吹,满巷子都是香的。
也许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,不需要太多轰轰烈烈,就像这条小巷两百元的情缘,朴素,但扎实。它藏在针脚里,藏在热饭里,藏在相濡以沫的每一天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