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狮泄火的小巷子,石狮静巷的烟火气息
要说这条巷子啊,还真有点难找。得绕过新建的购物中心,穿过两条大马路,在一排光鲜亮丽的商铺后面,藏着这么个不起眼的入口。巷口那对石狮子早就被岁月磨得没了棱角,浑身黑黢黢的,倒是那张大的嘴巴里积了雨水,偶尔有几只麻雀在那儿扑腾。老街坊都说,这狮子百年前是镇宅的,如今倒成了大家心里默认的“泄火”去处。
巷子窄得很,两个人并排走都嫌挤。青石板路坑坑洼洼的,雨后总要积上几滩水。可偏偏是这么个地方,每天傍晚就开始热闹起来。卖糖油果子的老陈总是第一个出摊,叁轮车轱辘压在石板上的声音,算是巷子醒来的信号。
巷子里的烟火日常
五金店的王婶最爱坐在门槛上择菜,看见熟人就扯着嗓子招呼:“今儿的豆角嫩着呢!”她那嗓门大得能穿透半条巷子。隔壁理发店的老师傅慢悠悠地给人剃头,推子嗡嗡作响,偶尔和客人唠两句家常。最妙的是巷尾那家修鞋铺,老师傅总爱在门口摆个小煤炉,上面炖着不知谁家送的排骨汤,香味能飘出老远。
住叁楼的小伙子下班回来,自行车铃铛按得叮当响。他不是真要让别人让路,就是告诉整条巷子:我回来啦。二楼阿婆会从窗户探出头,递下一把新摘的栀子花:“带着香香屋子。”这种时候,任你在写字楼里受了多大委屈,心里那点火气也消了大半。巷子里的石狮静静蹲在那儿,好像把所有人的烦躁都吞进了肚里。
要说这条小巷最动人的,还是夜晚的光景。家家窗口透出的灯光黄澄澄的,把晾衣杆上飘着的衬衫照得发亮。晚饭时分,炒菜的滋啦声此起彼伏,葱姜蒜的香气混在一起。偶尔有晚归的人骑着电动车慢悠悠穿过,车灯在巷子里划出一道柔和的光带。
住在巷口的老李常说,这巷子像个活物——白天安静地打着盹,傍晚就活泛起来。可不是嘛,就连墙角那几只流浪猫都摸清了规律,总在晚饭时间蹲在特定的人家门口。它们知道,这家的阿姨心软,那家的大爷爱吃鱼。
有时候想想,现代人活得太急了。高楼大厦里关着太多无处安放的情绪,倒是这条不起眼的小巷,用最朴素的方式把日子过出了滋味。石狮还在那儿蹲着,身上的苔藓年复一年地绿了又黄。它见证过太多人的喜怒哀乐,却始终沉默。或许真正的“泄火”,不是去找什么特别的法子,而是回到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里。
昨儿路过巷子,看见几个孩子在石狮旁边跳格子。其中一个小孩伸手摸了摸狮子的脚爪,扭头对伙伴说:“你看,它好像在笑呢。”我停下脚步仔细瞧了瞧,那历经风雨的石刻面容,在夕阳余晖里,确实透着几分温和。这条石狮守护的小巷,就这样在烟火气中,悄悄抚平着每个过客心里的褶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