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门关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邻近街巷同价服务
铁门关火车站后头那片老巷子,这些年变化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青石板路被叁轮车碾得坑坑洼洼的,墙角青苔倒是越长越厚实。傍晚时分,巷口修鞋匠老李正收拾摊子,我蹲在旁边跟他闲聊,他忽然用改锥敲敲铁皮工具箱:"看见电线杆上贴的红纸没?二百块能在这片巷子解决不少事。"
这话听着含糊,可住这片的都明白。沿街五金店老板娘每天准点往门口泼洗菜水,总要扯着嗓子提醒放学的小孩:"别往西头废院子跑!那儿做生意的复杂得很。"她说的西头,正是连着火车站货场的那几条窄巷,有些外地人租了民房,挂个"便民住宿"的牌子,实际干什么营生,街坊们都心照不宣。
巷子里的明码标价
我在巷子转角遇到个蹲着吃盒饭的搬运工,他抹着嘴说:"前年找活儿还要给中介塞红包,现在倒好,直接标价二百。"他说的就是那种藏在居民楼里的临时钟点房,有些甚至不用登记身份证。二楼窗户伸出根竹竿,晾着几件颜色鲜艳的衣裳,就算是招牌。
老住户张大爷在巷尾开了二十年杂货铺,他边给我舀散装白酒边嘀咕:"上个月来了几个外地姑娘租我对门,每天下午才开门。有回看见她们往门上贴纸条,写着'空调开放,每小时两百'。"他摇摇头,"这大夏天的,谁家开空调还按时辰收费?"
这些藏在市井烟火里的交易,渐渐成了半公开的秘密。有次我见着穿制服的人进巷巡查,斜对面美容院的卷帘门哗啦啦落下来,等巡逻车走远才重新拉开。隔壁茶叶店老板见怪不怪:"她们每月交的'管理费',比我们正经商铺还多两成呢。"
黄昏时巷子最热闹,刚下火车的旅客拖着行李箱张望,总能被几个蹲在摩托上的汉子搭话。有回听见他们谈价钱:"就前面那栋黄楼,环境比宾馆不差,都是二百。"那人说着掏出手机,"要不要先看看照片?"屏幕里是间布置艳俗的房间,粉色窗帘拉得严实。
住在叁楼的退休教师王阿姨说过件趣事。有晚她家卫生间漏水,下楼找人维修时,发现二楼租户在做"培训"。四个姑娘围着小黑板,上面写着"服务流程"、"价格策略"。"敢情现在这行都搞起标准化了。"王阿姨说着把阳台晾的腊肉收进来,仿佛怕沾了楼下的油烟味。
这些藏在市井褶皱里的生计,与市井生活微妙地共生着。清晨五点,送奶工照样把玻璃瓶搁在那些门前;中午外卖员喊着"203麻辣烫到了",门缝里伸出的手迅速把袋子拽进去。有回我亲眼看见,巷口药店老板给个戴口罩的姑娘递药盒,顺口嘱咐:"消炎药记得按时吃,你们这行容易感染。"
或许某天旧城改造的推车会开进来,这些藏在砖墙里的故事就将永远封存在碎瓦砾里。但在那之前,夜幕降临时,那些亮着暧昧粉灯的窗口,依然在诉说着对于生存的另一种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