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那里有站小巷的,安宁那条车站旁的小巷
那会儿刚搬到安宁,我总爱在车站旁溜达。第一次听到“安宁那里有站小巷的”这个说法,是从巷口修车的老张嘴里。他正给自行车补胎,头也不抬地说了句:“要找车站后面那条巷子?喏,拐过报刊亭就是。”
这条巷子窄得很,两边的墙几乎要贴在一起。阳光只能挤进来一小块,落在青石板上明晃晃的。巷子深处有家理发店,老师傅还在用推子嗡嗡地工作,墙上挂着面斑驳的镜子,照出来的人都带着怀旧的色调。
巷子里的声音
清晨五点半,第一班公交车进站的声音会准时把小巷唤醒。接着是卷帘门拉起的哗啦声,早餐摊的油锅开始滋滋作响。卖豆浆的阿姨认得每个熟客,总会多问一句“今天还是不加糖?”到了黄昏,放学的小孩们背着书包从巷子这头跑到那头,脚步声啪嗒啪嗒的,像雨点打在石板上。
让我意外的是,这条看似普通的巷子,竟藏着家开了叁十年的旧书店。书架都快被书压弯了,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大爷,你找什么书他都不用查,直接指个方向:“第叁排架子,从下往上数第二层,左边数第七本。”准没错。
要说这条巷子最特别的地方,大概是它的节奏。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,这里却还保留着某种老派的从容。下午常能看到几个老人坐在马扎上下象棋,一盘棋能消磨整个下午。他们不着急,观棋的人也不着急,连路过的小猫都慢悠悠的。
夜晚的巷子
天黑后,巷子又是另一番光景。路灯昏黄,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那家开了晚场的馄饨摊总是热气腾腾的,深夜下夜班的人会来这里吃碗热乎的。老板说,他在这摆了二十年摊,见证了多少人的晚归。
有一回下雨,我躲在巷口的屋檐下。雨点顺着瓦片滴落,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。这时候的巷子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,只有远处车站偶尔传来的广播声,提醒着人们外面世界的忙碌。
巷子尽头有户人家,院里种了棵槐树,春天开花时,整条巷子都浮动着若有若无的香气。那家老太太常在树下乘凉,她说在这住了五十年,看着巷子从黄土路变成石板路,看着邻居换了一茬又一茬。“但巷子还是那条巷子。”她眯着眼睛说。
如今每次路过,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拐进这条安宁那里有站小巷的。它就像这座城市的一个注脚,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记录着时光。车站永远人来人往,而这条小巷始终在那里,保持着属于自己的步调和温度。或许在某个普通的日子里,你也会偶然遇见它,然后像我一样,被这份不经意的安宁所打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