遵义150的爱情在哪条街,遵义150的爱情在哪个街
巷子里的老杨粉馆
那天早上七点半,我坐在遵义老城那条斜坡巷子里的杨记粉馆。木桌边坐着个头发花白的爷爷,正慢悠悠地把荷包蛋戳破,让蛋液流进红油汤里。他忽然抬头问我:“姑娘,你晓得遵义150的爱情在哪条街不?”
我愣住了。这问题听起来像某种暗号。150?是门牌号还是什么代号?爷爷笑着掏出手机,翻出张黑白照片——两个年轻人并肩站在老式百货公司门口,墙面上正好有“150”叁个数字。“那会儿都管红旗路叫150,”他眼睛眯成缝,“我跟我家老婆子,就在那认识的。”
原来上世纪七十年代,红旗路上的百货公司商品定价多是150块——缝纫机150,自行车150,手表也是150。攒够150块来这里买大件,成了不少年轻人结婚前的仪式。慢慢地,“去150”变成了谈恋爱的代名词。
我顺着爷爷指的路往红旗巷走。青石板被晨雾打湿,沿街的晾衣绳挂着水珠。现在的红旗路早就没了百货公司,倒是多了不少奶茶店和烧烤摊。在第叁个路口,我看见对年轻情侣挤在伞下分食烤土豆,男孩细心地把辣椒面抖掉些:“你胃不好,少吃辣。”
这让我想起爷爷说的故事。1976年他攒了两年工资,终于凑够150块去买结婚用的缝纫机。没想到缝纫机刚好断货,他抱着装钱的铁皮盒子在百货公司门口转悠,撞见了同样来买缝纫机的奶奶。两人最后都没买成缝纫机,却把对方“捡”回了家。
巷子深处有家老式理发店,红色转筒还在转动。老师傅正在给客人修面,泡沫堆里传来含糊的聊天:“现在谁还去150啊?”“改线上购物咯!”但转念又说,“不过上周还有对年轻人来我这理发,说要办传统婚礼,特意来老街取景。”
我突然明白了。遵义150的爱情在哪条街根本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些散落在斑驳砖墙里的温情瞬间。可能在捞沙巷的羊肉粉店,他帮她挑出碗里所有香菜;或者在苏州路的咖啡馆,她把他冻红的手捂在热拿铁杯子上。
傍晚我又路过杨记粉馆,爷爷还坐在原处,对面多了个戴老花镜的奶奶。奶奶正把碗里的肉片夹到爷爷碗里:“你血压高,多吃瘦肉。”这画面让我站住了脚——原来他们每天早晨都会来这吃粉,四十叁年从没换过地方。
华灯初上时,我在红旗巷口买了两个烤馒头。摊主大姐麻利地刷酱料:“刚下班啊?今天最后两个算你便宜。”铁板上的馒头煎得金黄焦脆,就像这座城市里细水长流的感情,表面平凡,内里却是滚烫的。
转身要离开时,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车铃声。那对在伞下分食土豆的情侣,现在正骑着小电驴经过,女孩的手紧紧环着男孩的腰,后座绑着刚买的菜。电动车拐进了巷子深处的老居民楼,窗口飘出炒菜的香味。
我站在暮色里咬了口烤馒头,甜面酱顺着指缝滴下来。忽然觉得,遵义150的爱情在哪个街这个问题,或许每个遵义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。它可能藏在某个暖黄色的窗户后面,藏在晨雾未散的早餐摊前,藏在相伴四十叁年依然分享同一碗粉的日常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