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堰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近地区低价情感故事

发布时间:2025-12-07 04:15:58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笔钱背后的温度

巷子口那家理发店的红蓝灯柱转得人眼花,我攥着口袋里最后两张百元钞票,犹豫要不要进去剪掉这乱糟糟的头发。就在上周,这两百块还能在十堰人民商场旁边的快餐店点上叁菜一汤,现在怕是只够买两碗牛肉面加个蛋。

街对面修鞋的老张突然扯着嗓子喊我,他弯腰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破皮夹子:“小年轻,上回你说要找便宜房子?我侄女在车城西路有间阁楼空着,两百块一个月。”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——这年头在十堰附近,两百块连宾馆都住不起两晚。

阁楼比想象中干净,斜顶的天窗能看见半截梧桐树。搬来的第叁天夜里,我在楼梯拐角撞见隔壁租客正蹲着喂流浪猫。她手腕上系着褪色的红绳,塑料碗里的猫粮混着降压药片。“它们比人懂得报恩。”她说完自己先笑了,眼尾皱起细密的纹路。后来才知道,她是附近纺织厂的下岗女工,丈夫在工地摔伤腰后,全家就靠她白天串珠子、晚上接缝补活儿过活。

有回见她端着搪瓷缸在楼道里发呆,缸壁印着“先进生产者”的金字早磨花了。“当年在厂里,我一天能织叁百米布。”她突然转头对我说,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。那只叫大黄的流浪猫蹭她裤腿时,她从口袋里掏出用剩的布头扎了朵山茶花,系在猫项圈上晃啊晃的。

真正让我触动的是个下雨的半夜。她被房东堵在门口催租,手里攥着的塑料袋渗出水渍——明显是刚去菜场捡的烂菜叶。我摸出留着买资料的两百块钱塞过去,她推拒的手在发抖,最后抽出张皱巴巴的作业本纸,非要写借条。雨水顺着她花白的发梢滴在纸上,晕开了蓝色圆珠笔写下的日期。

两个月后的立冬,她突然敲开门递来件新织的毛衣。针脚时密时疏,袖口还织反了方向。“毛线是拆了旧衣裳重新染的。”她不好意思地搓着冻裂的手,“抵那两百块...应该不够吧?”楼道穿堂风呼啸而过,她单薄的身子像片挂在晾衣绳上的旧床单。

后来老张告诉我,那女人年轻时是厂花,提亲的人踏破门槛。但她选了同车间最寡言的学徒工,两人结婚时只在集体宿舍挂了个红剪纸。九十年代下岗潮袭来,当年追过她的男人有的开了厂,有的搬去武汉买房,就她守着瘫痪的丈夫,叁十年没离开过十堰这片老城区。

现在我偶尔还会经过那条巷子,有时看见她坐在马扎上缝伞面,身旁堆着花花绿绿的尼龙布。有次她抬头认出我,举起刚完工的向日葵布偶晃了晃。斜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盖过了整个潮湿的墙角。那只叫大黄的猫蜷在她脚边,项圈上的布山茶已经褪成浅白色。

出租屋的天窗还在漏雨,但夜半能听见邻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时,我总会想起她写在作业纸背面的那句话:“等开春玉兰花冒芽,给你纳双千层底。”针脚可能歪斜,鞋底可能磨脚,可这份十堰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比我在这个城市见过的所有光鲜亮丽都来得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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