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忠火车站附近站街,车站周边街巷见闻
巷口那盏昏黄的灯
傍晚六点刚过,吴忠火车站的大钟敲响最后一记。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口,迎面扑来的是西北小城特有的干燥空气,混杂着烤面筋和出租车的尾气味儿。接站的朋友还没到,我便沿着车站路慢慢溜达,想看看这座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城市,究竟藏着怎样的烟火气。
说实话,吴忠火车站附近这片儿,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。既没有大城市的霓虹闪烁,也不是荒无人烟的郊野。沿街开着不少小超市和牛肉面馆,卷帘门半掩的五金店门口,老师傅正蹲着修自行车。就在五金店斜对面,我注意到几个女人坐在便民休息椅上,像是等车,又像是在等人。她们穿着朴素,手里拎着布包,偶尔低声交谈两句。
往前走了百来米,拐进一条叫“民生巷”的窄街。这里的景象更有意思——卖烤红薯的大爷用当地方言吆喝,刚出炉的饼子散发着麦香,叁五个中年男人围在棋摊前指指点点。而巷子深处的电线杆旁,偶尔能看到独自站着的女子,她们不时低头看手机,或是望着巷口来往的行人。这种场景让我想起老电影里的某些画面,带着某种既日常又特别的气息。
我在一个煎饼摊前停下,要了份加辣子的。“这条巷子晚上热闹不?”我试着和摊主搭话。大姐麻利地摊着面糊:“热闹着呢!特别是九十点钟,附近下班的、等车的都爱来这儿买个夜宵。”她朝巷子深处努努嘴,“那些站街的嘛,也都是老面孔了。”
“站街”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,自然得像在说“卖煎饼的”。我忽然意识到,在吴忠火车站附近站街的这些人,或许早已成为当地市井生活的一部分。她们不是电影里那种浓妆艳抹的形象,反而普通得像是邻居家的阿姨——穿着磨白的牛仔裤,手里可能还拎着刚买的青菜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,巷口那盏老旧的路灯啪地亮了,投下昏黄的光晕。有个穿红外套的女人始终站在灯柱旁,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每当有单身男性经过,她会稍稍站直身子,但很少主动搭话。大多数时候,她只是安静地站着,像在等待什么,又像只是在那儿发呆。
朋友的车终于到了。驶出巷口时,我回头望了眼那盏路灯,红衣女人正在和一个小伙子低声说话,两人说完便一前一后消失在巷子深处。朋友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随口说了句:“这条巷子就这样,白天是菜市场,晚上嘛...另一番光景。”
车窗外,吴忠城的灯火渐次亮起。我忽然想起摊煎饼大姐说的话:“都是讨生活的人。”在这个西北小城的黄昏,车站周边街巷见闻给我的震撼,不是猎奇,而是某种沉重的真实。那些站在昏黄灯光下的身影,她们的故事或许永远没人知道,但她们确实构成了这座城市肌理中,最不易察觉却又真实存在的一丝纹路。
夜幕完全降临,民生巷渐渐喧闹起来。烤肉摊升起炊烟,棋摊换成了唱歌直播的年轻人,而那盏路灯下,又陆续出现了其他独处的身影。吴忠火车站附近站街的景象,就像这座城市本身——在粗粝的表象下,藏着无数细密而复杂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