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西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附近街巷200元一回
巷口那盏昏黄的灯
靖西火车站后头,有条老巷子。每次路过那儿,总能看见叁两个身影倚在墙边,影子被巷口那盏昏黄的灯拉得老长。巷子不宽,水泥路面裂着缝,墙角爬满青苔,空气里混着饭菜和铁轨的味道。
有个蹲在石墩上的大叔我印象挺深。那天晚上快十点了,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,手里夹着半截烟。“找活干吗?两百块一次。”他声音沙哑,像是被夜风磨过。我摇摇头,他也没多话,只是继续盯着火车站出口方向。后来听附近小卖部老板说,那是帮人扛行李的——专接晚点车的旅客,把大件行李从站台搬到巷子外的叁轮车上。
巷子里这样的零工不少。斜对面有个大姐,总是带着个折迭凳,脚边立着块纸板,上面用红笔写着“200元”。她主要负责给到站的旅客找便宜旅馆,熟门熟路的,能避开那些宰客的。有回看见她领着个抱孩子的女人往巷子深处走,边走边说:“放心吧,就前面那家,干净还便宜,比车站门口那几家强多了。”
其实仔细想想,这价钱在这地段不算贵。火车站正门那些旅店,随便一间房都要叁百起。而附近街巷200元一回的服务,倒是真能解人燃眉之急。特别是那些半夜到的,舍不得住贵宾馆,又拖着大包小包的打工者。
巷子西头有个修理铺,老板也常接这价钱的活。不过他是修行李箱的——轮子掉了、拉链坏了,都是两百块包修好。他说这价格定了好几年了:“再贵人家宁愿买新的,再便宜我又亏本。”修箱子的时候,他总爱和客人聊天,听说不少天南地北的故事。
记得最清楚的是个寒假前的晚上,巷子特别热闹。有个学生模样的男孩,拖着个爆开的行李箱,轮子都飞了一个。修箱子的大叔一边拧螺丝一边说:“年轻人,下次别装这么多书,箱子受不了。”那男孩挠头笑:“都是带给老家孩子的旧书。”修好了,男孩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,大叔摆摆手:“学生收一百五吧,快过年了。”
这些零散活计,挣的都是辛苦钱。扛行李的大叔说,一晚上能接两叁单就不错了,有时候守到凌晨也白等。可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固定工作,他吐个烟圈:“自由啊,家里老人有病,随时得回去。”
巷子的白天和晚上是两个世界。白天冷冷清清的,就几个老人坐在门口摘菜;一到晚上,那盏黄灯亮起来,各种营生就开始了。除了扛行李、介绍住宿的,还有卖充电宝的、卖煮玉米的,都守着各自的小地盘。
有次下雨,我躲进巷口屋檐下,看见那个介绍旅馆的大姐正给个老人撑伞。老人从四川来打工,没找到接站的人,手机也没电了。大姐没收钱,指着巷子尽头:“那儿有家劳务公司,明天开门您去问问。”老人非要给她塞钱,她推辞着:“谁没个难处呢。”
这些藏在靖西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背后的,不过是些普通人在想法子过日子。他们不像车站里那些正规商户有固定摊位,就靠这巷子讨生活。附近街巷200元一回的价钱,成了这条巷子不成文的规矩。
现在火车站要改造了,听说这条巷子也在规划里。不知道以后那些靠两百块一次零活谋生的人,会转到哪里去。或许有一天,这条巷子会变成新的商业街,但那盏昏黄的灯,那些蹲在墙根等活的身影,大概会留在很多夜归旅客的记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