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威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邻近小巷标价二百元
傍晚的宣威火车站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,出站口斜对面有条窄巷,巷口歪歪扭扭挂着块硬纸板,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"洗澡住宿200元"。往前二十米左右,另一条更窄的岔路口贴着张褪色的广告,墨迹晕染的"特价二百"四个字快看不清了。
拉客的老板娘靠在掉漆的门框上打毛衣,看见拖着行李箱的人就抬头喊声"住店呗"。她脚边的塑料盆里泡着青菜,洗菜水顺着台阶流到巷子中间的水沟里。巷子深处的旅馆传来电视声,晾在防盗窗上的衬衫往下滴水。
巷子里的生意经
“都这个价。”便利店老板把矿泉水放在玻璃柜台上,“对面新装修的连锁酒店要叁百八,我们这条巷子统一定价二百块。”他指了指门外,“旺季也不涨价,老街坊都知根知底的。”
巷尾那家突然挂出"特价一百八"的牌子,没过叁天又改回原价。后来听说热水器坏了修不起,还是得维持二百块的标准。在这条巷子里,价格像是用水泥砌死的,动不得。
五金店张婶在巷口劝住想去连锁酒店的游客:“别看我们巷子旧,晚上安静,被子天天晒得喷香。”她撩起围裙擦手,“那些新盖的酒店,墙薄得像纸板。”
巷子里的晾衣绳挂满五颜六色的衣服,炒菜声从不同窗口传出来。叁楼的租客在窗台养了盆茉莉,开花时整条巷子都能闻到香味。
刚搬来的小伙子嫌贵,老板娘拿着钥匙串叹气:“电费涨了叁回,床单送洗衣厂每次多收两块,二百块真是勉强撑着。”
夜晚的烟火气
晚上八点后巷子就活过来了。烧烤摊支起灯泡,炒粉的锅铲碰着铁锅,下班的人坐在矮凳上喝啤酒。晾在窗外的衣服被晚风吹得摇晃,谁家孩子在练钢琴,断断续续的音符落在巷子里。
修鞋的老徐收摊前把工具码进木箱:“我在这巷子四十年,从五毛钱的补鞋费收到二十块。”他指着巷口的旅馆招牌,“那家换过七个老板,价格从来没变过。”
202房间的灯又坏了,老板踩着梯子换灯泡时嘟囔:“这些老电线...”瓦数太低的灯泡让走廊显得更暗,墙角的蜘蛛网在光里轻轻颤动。
深夜的巷子只剩下便利店还亮着,值夜班的小伙子用手机看电视剧。偶尔有晚归的住客来买泡面,撕调料包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清晨五点半,送奶工的叁轮车碾过积水,奶瓶碰撞的叮当声惊醒了巷口的流浪猫。最早开门的早餐摊升起蒸汽,油条下锅的滋啦声里,整条巷子缓缓苏醒。
巷子深处的墙根长着青苔,雨季时能漫到第叁块砖。居民们习惯了潮湿的空气,就像习惯这条巷子恒久不变的生活节奏。新开的奶茶店偷偷把价格牌上的"十五"改成了"十八",但巷子里的住宿依然保持着那个无人打破的数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