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门男生和女生一起差差,少年少女共度时光
玉门的风总是带着沙子的味道,吹在脸上糙糙的,就像隔壁班王磊那总也洗不干净的校服领子。放学铃响过很久了,教学楼里空空荡荡的,只有我们几个还聚在走廊尽头。
“这道题真的太难了,”李晓萌把练习册摊在窗台上,铅笔头一下下戳着纸张,“明明上课听懂了,自己做又卡住。”
张伟蹲在地上,草稿纸铺在膝盖上写写画画:“你看啊,把这两个式子拆开,就像拆开辣条包装那样,一层层来...”他这个比喻把我们全逗笑了。夕阳从西边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,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在斑驳的墙面上交织在一起。
那些一起差差的日子
说起来,“差差”这个词还是从王磊嘴里传开的。有次数学课他被点名批评,老师说他和其他同学的差距太大。下课他就梗着脖子说:“差就差呗,咱们差生一起差差,总能差出个名堂!”这词就这么流传开了,成了我们这个小团体的暗号。
我们这几个玉门男生和女生一起差差,倒不是真的成绩有多糟糕,就是都有那么一两门瘸腿的科目。李晓萌英语能考年级前几,可物理总在及格线徘徊;张伟化学实验做得比老师还溜,见到文言文就头疼;而我,语文作文常被当范文念,数学却总是拖后腿。
每周二和周四放学后,这条走廊就成了我们的据点。没有老师的监督,没有排名的压力,我们就这么互相讲题,把各自懂的那点东西掏出来分享。有时候为了一道题能争上半小时,直到值班大爷来催才肯离开。
记得有次为了一道几何证明,我们硬是用叁种不同方法解出来了。张伟兴奋得直接把李晓萌举了起来,吓得她连声尖叫。那一刻,走廊里回荡着我们年轻的声音,连窗外呼啸的风都显得温柔了许多。
玉门男生和女生一起差差的日子,说起来挺神奇的。我们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组合,更像是一群互相补短的搭档。你帮我看看这个句式对不对,我教你这个公式怎么套用,他来解释这个化学反应的过程。
有回模拟考前,我们约好周末去县图书馆复习。结果刚到就下起了大雨,图书馆因为电路故障提前关门。我们没地方去,只好躲在公交站台的雨棚下面,干脆就着哗啦啦的雨声背起了课文。
那天雨特别大,站台顶棚有个破洞,雨水滴滴答答漏下来。我们轮流举着书包挡那个洞,让下面的人能安心看书。就这样换了好几轮,每个人的校服袖子都湿了半截,却没人抱怨一句。
后来雨停了,西边天际出现一道特别清晰的彩虹,从祁连山那头一直跨到县城这边。我们几个就站在满是积水的水泥路边,看着那道彩虹谁也不说话。那一刻我突然觉得,或许青春就是这样——不完美,但特别真实。
时间过得真快啊,转眼就要毕业了。那些在走廊里讲题到天黑的日子,那些为了一次小考紧张得手心出汗的时刻,那些因为解出一道难题而击掌欢呼的瞬间,都成了玉门这座小城里,属于我们这群少年少女共度时光中最鲜活的记忆。
昨天整理书包,翻出那本被我们传阅得卷了边的物理笔记,扉页上密密麻麻签着每个人的名字。李晓萌秀气的小楷紧挨着张伟歪歪扭扭的大字,我的名字嵌在中间,像极了我们这几个玉门男生和女生一起差差的日子——不规整,却意外地和谐。
窗外又刮起了熟悉的风,带着玉门特有的干燥气息。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,但相信无论走到哪里,都会记得有这样一段时光,我们彼此搀扶着,在成长的道路上磕磕绊绊地向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