枣庄女子学院后街喝茶,校园后街品茶时光
傍晚五点半,下课铃响过第叁遍,我顺着人流往枣庄女子学院后门走。梧桐叶子正沙沙响着,把斜阳剪成一片片金箔撒在柏油路上。这时候总能遇见几个熟面孔——穿着淡紫色针织衫的学姐端着茶杯站在店门口招手,她那句“今天有刚到的凤凰单丛”像阵暖风,把我径直卷进了这家没有招牌的茶室。
玻璃壶里漾着琥珀色的光,店主林姐拈起茶则时手腕总要轻轻转个圈。她是从茶学院毕业的,总说茶汤要像女孩子的裙摆,既不能太紧巴,也不能散得没形。“你们看这水纹,”她突然压低声音,我们便不约而同凑近了些,“是不是像极了后街那棵老槐树的年轮?”
茶杯里的四季流转
常来的人才懂,枣庄女子学院后街喝茶这件事,早就超出了解渴的范畴。春天喝茉莉银针,夏天冰泡台湾乌龙,等到秋风一起,炭火小泥炉便蹲在木桌中央,烘得每个人脸颊发烫。最妙的是冬至那天,林姐竟用茶汤煮了汤圆,普洱的醇厚裹着黑芝麻的甜香,有个中文系的姑娘当场红了眼圈,说想起外婆灶台边的陶罐。
现在这条后街正在改造,脚手架爬满了西侧的骑楼。但茶室每周五照样举办茶会,最近一次的主题是“寻找校园记忆”。美术系的女孩带来了裱在画框里的茶叶标本,文学院那位总坐在角落的姑娘,终于念了她写了半年的组诗:“茶梗立在杯底时/多像我们迟迟不愿落下的毕业指针”
其实哪需要什么特别的仪式呢?光是看着学妹们第一次成功完成“关公巡城”,或者听见有人惊喜地说“这茶有桂圆香”,就已经把平凡的午后酿成了蜜。去年毕业的学姐偶尔骑着电车回来,盔都没摘就急着喊:“快给我续上那口岩韵!”
茶筅搅动抹茶泛起细沫时,我忽然觉得我们像在养着一件活物——不是养在笼中或缸里,而是用每周叁天的傍晚,用分享的茶点与突然的沉默,用每个人带来的故事与心事。这让我想起童年养过的蚕,也是这般悄无声息地生长,某天清晨突然发现已结满一纸茧子。
暮色渐浓时,茶台已摆出今夜第叁泡陈年茯砖。窗外推土机暂时熄了火,而梧桐树影正轻轻覆在即将拓宽的路面上。体育系的姑娘突然举起手机拍照:“得把这片影子留住,明年回来还能找到坐标。”瓷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,像许多个这样的傍晚,我们在这片校园后街品茶时光里,慢慢把青春泡出从容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