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邮耍女娃,高邮女孩游玩趣事
高邮的夏天总是带着点黏糊糊的热气,运河边的柳树叶子被晒得打卷儿。我表姐家那个小丫头盼盼,正是疯玩的年纪,整天缠着我要去街上转转。
“小姨,带我去看鸭子嘛!”她扯着我衣角,眼睛亮晶晶的。这丫头说的鸭子,其实是高邮湖边那些野鸭子,灰扑扑的,扑棱着翅膀在芦苇荡里钻来钻去。我们沿着湖岸走,她突然蹲下来指着水面:“快看!那只在教宝宝游泳呢!”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还真是一大一小两只鸭子。大鸭子游得稳稳当当,小鸭子跟在后面,小脚丫在水里拼命划拉。盼盼看得入神,连额头上的汗珠都忘了擦。高邮湖面吹来的风带着水草的腥味,却意外地让人舒坦。
老街上的糖画摊子
从湖边拐进老街,盼盼立刻被糖画摊子黏住了脚。做糖画的老师傅手腕一抖,金黄的糖浆就变成了蝴蝶、鲤鱼,最神奇的是还能做出一条龙。盼盼攥着五块钱,犹豫了半天要什么图案。
“要不……要个小兔子吧?”她歪着头说,然后又改主意,“还是孙悟空好了!”老师傅哈哈一笑,糖勺在他手里转得飞快,没几分钟,举着金箍棒的孙悟空就递到了盼盼手里。她举着糖画舍不得吃,阳光透过糖画在地上投下琥珀色的光影。
这时候隔壁店铺飘来咸鸭蛋的香味,是高邮最出名的那种,蛋黄红得流油。盼盼凑过去深吸一口气,咂咂嘴说:“比妈妈腌的香多了!”卖鸭蛋的大婶听见了,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,顺手塞给她一个小的:“尝尝,这可是双黄蛋!”
我们在老街上慢悠悠地晃,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。盼盼忽然指着路边一只打盹的狸花猫:“它好像我奶奶家的那只!”那只猫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我们一眼,又继续做它的美梦去了。
走到文游台附近,盼盼嚷嚷着要爬上去看看。石阶被夏天的太阳晒得发烫,她却爬得飞快,我在后面追得直喘气。站在高处往下看,整个高邮老城尽收眼底,黛瓦白墙,运河如带。盼盼扒着栏杆,小辫子在风里一翘一翘的:“从这儿能看到我家!”
下台阶的时候,她不小心绊了一下,糖画掉在地上摔碎了。小嘴一瘪,眼看就要掉金豆豆。我赶紧指着旁边卖莲蓬的:“咱们买几个莲蓬,回去让奶奶煮莲子汤喝。”她这才破涕为笑,挑莲蓬的时候还专门选了个最大的,说要把苦芯去掉,加冰糖煮才甜。
回家的路上,盼盼抱着莲蓬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。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她忽然抬头问:“小姨,下周末还能带我出来耍吗?”我捏捏她汗津津的小脸,心里琢磨着下次该带她去看盂城驿的古邮局,还是去芦苇荡里捡野鸭蛋。高邮这座小城啊,藏着太多让女娃娃开心的小秘密。
运河上偶尔有货船经过,鸣笛声传得很远。盼盼学着汽笛的声音,呜呜地叫,逗得路边乘凉的老爷爷直笑。街灯一盏盏亮起来,把回家的路照得温馨。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,时不时回头催我快点,说要赶回家看动画片。这大概就是高邮耍女娃最普通的午后,简单,却让人心里暖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