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城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塔城200元的情感故事
塔城的傍晚总是来得特别慢,夕阳斜斜挂在老城墙头,把整条石子路都染成了蜂蜜色。我蹲在客运站对面的小吃摊前,就着馕坑肉看人来人往。这地方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可总有些故事像戈壁滩上的风,吹过就留下痕迹。
卖烤包子的维吾尔族大爷掀开馕坑的瞬间,热气裹着孜然香扑了我满脸。“两百块能做什么?”他忽然用生硬的汉语问我,“去年冬天,有个丫头在这儿买了二十个烤包子,说要带回去给病了的相好。”我捏着手里皱巴巴的钞票,突然觉得这二百块钱重得很。
客运站的长椅
客运站候车室有排蓝色塑料椅,第叁把总吱呀响。上个月我在这儿遇见个穿红棉袄的姑娘,她攥着两张车票发呆——张去乌鲁木齐,一张留在兜里。她说对象在建筑工地摔伤了腿,工头赔了五百,她愣是省下叁百塞给对象,自己揣着剩下的二百块钱买了最便宜的硬座。“够啦,”她把车票折了又展开,“见着他比什么都强。”
后来我才知道,那姑娘凌晨叁点到的医院,棉袄兜里还揣着用油纸包好的烤包子。护士说病人看见她时,眼泪都快把纱布浸透了。
裁缝店的灯光
街角裁缝店的古丽阿姨有本泛黄的相册,里头夹着张1998年的收据。那时她刚学会用缝纫机,给心上人做了件衬衫。男孩偷偷塞给她二百块钱,她转身就去买了对银扣子。“现在这件衬衫还收在衣柜最底下呢,”她踩着缝纫机笑了,“扣子亮闪闪的,像我们塔城的星星。”
这些天路过裁缝店,总看见古丽阿姨在改一件男士西装。问起来才知是当年那男孩——现在该叫老先生了——要从伊犁回来探亲。“得让他看见塔城姑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。”她说着把线头咬断,窗外正有云飘过边境线的白杨林。
其实在塔城附近,二百块钱的爱情从来不是明码标价的买卖。它可能是凌晨客运站两个年轻人分着吃的一袋烤包子,是裁缝店里珍藏半世纪的银扣子,也可能是医院走廊里紧紧交握的手。戈壁的风还在吹,吹过边境线的铁丝网,吹过晒着奶疙瘩的屋顶,最后轻轻落在某个人的掌心里,变成比二百块钱重千百倍的东西。